第1557章 番外之江南 3

夏老爷却颤颤巍巍走到他面前，毫不保留地扯他的袖子，激动地老泪纵横。

夏靖风眼神先是陌生，然后是震惊，最后是狠狠的心疼。

他那一头白花花的白发太刺眼了。

深陷的眼窝、脸上树皮一样的皱纹、枯瘦的双手，还有颤颤巍巍的脚步。

这些都像是一把尖锐泛着寒光的匕首，直直捅进他的心脏。

怎会变成这样的？

夏靖风穿着一身青衣便袍，披着一件黑绒斗篷，脚踩一双绣着云纹的青白皂靴，负手而立在院子门前对着里间房屋神情遐思。

虽然人到中年腰背已经微微弯曲，但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风度。

从背影望去，依旧挺拔如松。

思绪渐渐飘远之时，他忽然感觉背后有轻微而凌乱的脚步声。

“谁？”

虽然老宅贫穷，可兄长每年都往家里送银子，自己也三节六礼从不间断给二娘送吃穿用度。

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？

这模样说是金陵大街上乞讨的乞丐都不为过。

太破旧了，太佝偻了，太……难以描述了。

夏靖风不忍直视，别过脸不再看他。

他警觉地扭头厉声喝道。

“我”

“是……咳咳！是我！”

原来是夏老爷。

只见他一身灰白的半旧棉衣，拄着一只柳木拐杖，脚踩一双老人常穿的半旧棉鞋，踢踢踏踏极其不稳地朝这边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