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泉路下 第6节
赵大爷心脏提到了喉咙边,掌心都出了汗。
“可千万别出车祸。”他紧紧抓住车顶扶手。
然而怕什么来什么。
在小巷中飞速穿梭的出租车迎面遇上了一辆同样飞飙的私家车。
两辆车正面相对,两个司机却都没有减速。
赵大爷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像是做了一个了不起的梦,梦里有个必须要记得的人。
可他无论怎么回忆,也记不清楚。
“我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呢?”
发霉的馒头被赵大爷啪地一下扔出窗外。他饿着肚子走出了门,心口却莫名堵着股怒气,就是不愿意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。
“攒钱有什么用?要是还没来得及花我就被车撞死了,那不是亏大了?”赵大爷赌气似的,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。
赵大爷紧张得不敢看,闭上了眼睛,果然听见了“啪”的一声巨响。
车身应声一震,赵大爷吓得一颤。
出租车司机一脚把刹车踩到底,幸好赵大爷一直抓着车上的把手,才没有一头撞到前面的座椅上去。
直到出租车停稳,司机骂骂咧咧地下了车,赵大爷才死里逃生般舒了一口气,睁开了眼睛。
赵大爷活了快六十岁,难得奢侈了这么一回,坐在套了雪白座椅垫的后座上,总有些不适应。
很快就要早高峰,路上车渐渐多了起来。
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大概开了许多年车,对路况十分熟悉。
司机大概想赶在早高峰来之前多接几单,便开得飞快,在小巷子里轻巧地穿插飘移。
车速也太快了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