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章 美与丑的融合

不过短短的三里左右的距离。以贝亚的速度来说，也不过就是十来分钟的光景罢了。但就是这十来分钟，让小虾心胆皆寒，枪林弹雨之下好似做了一场又一场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恶梦。

“呼——”耳旁突然间大风呼啸而过，小虾被飞快的转过身平放在地上。

他就像一个玩偶，任由贝亚的摆布，不要说反抗，根本连多想一些都来不及，就已经躺在了码头冰冷的地面。

远处，灯火通明，数不清的火把像许多乱哄哄的虫子一样，将夜色照得白昼一般。

而在十几米开外处，所有人都停了下来。小虾和贝亚所在的地方，已经完全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。除了他们两个之外，再也见不到其他的人与物。

“砰——”一声巨大的响动传来，小虾隐约间似乎还听到了身后瓦片被击碎的声音。

他之前也曾经听过，所以知道这是枪声。

难怪贝亚要这么乱蹿。小虾刚刚明白过来，身后已经是枪声乱作一团，呼喝之声不绝于耳。

本是安静之极的汇山码头，此时突然炸开了锅，就好像原本没有人的地方，一下子突然冒出了几百号人一样。

到处都是人影，小虾看不清楚那些人影是什么，但是枪声却始终没有断过。不止枪，还有不少人似乎在提着亮晃晃耀眼的刀斧一类的东西。

然后，远处人群中，一个胖子开始缓慢的向这边走来。

胖子穿着光鲜华丽，一身长袍上绣满了名贵的金丝线，嘴上叨着一个大烟斗，头顶上棕色的帽子压住了他大半个额头。但却挡不住那肿眼胞、塌鼻子和大海口的丑陋面容。

“大老板！”小虾忍不住脱口而出。他还记得自己刚来上海时，大老板为剧院题名剪彩，自己当时远远的曾经见过。此时再相见，却是一下就认了出来。

果然，胖子走过来，向着贝亚一抱拳道：“干娘——怎么说走就走呢？至少也给小麻皮打个招呼嘛！”

;

不过贝亚的动作实在有够快，在这些人群中穿插自如，完全没有影响一般。

而且虽然枪声不断，小虾甚至还产生了有子弹在自己耳边擦过的错觉，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贝亚分毫，他带着小虾一路疾行，已经越来越接近码头边上。

“扑——”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，小虾终于还是看到了贝亚的失败。她的小腿终是没能躲过子弹被击穿了个小洞出来。

但贝亚却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一样，仍旧带着他一路向着码头赶过去。

这一路之上，似乎隐藏着数之不尽的人，小虾甚至怀疑是否整个上海的青帮都已经围聚到了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