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告别

白鹤花了十几分钟，终于在王城里找到了霜雪明。

“霜哥，你怎么不回我的密聊？我在城里绕来绕去找你半天了……哇哦，这儿好黑！你在干嘛呢？”

少女脆生生的声音，打破了殿内死一般的沉寂。

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，说得太多，只会让人觉得龟毛和矫情。

“我给你留了封邮件，你有空去信使那儿看看吧。多保重，我下了。”

“师父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谢谢你。”

最初见面的时候，霜雪明是某个副本团的指挥，带出来的也是个奇怪的团，团里人充分奉行“少说废话多做事”的原则，交流极少，作为指挥的霜雪明把一个副本指挥出了上战场的味道。整个团的气氛就像军队一样严肃，对每个指令都是严格服从。

正是这次无趣的副本经历，让一梦逍遥找到了最合适的接班人。

如今一梦逍遥已经下定决心离开山河，离开曾经属于他的全部荣耀，离开朋友和兄弟，应该没有什么是他放不下的。

可是，他还惦记着眼前这个徒弟。

如果可以的话，他还想看着他逐渐成长，想和他一起统筹布阵、攻城略地，最终成为登顶的霸主。

听见这三个字，一梦逍遥终于微微地笑了。

光芒闪过，大殿里再度恢复成空荡寂静的状态。少了个话多的一梦逍遥，剩下个动也不动的霜雪明。

霜雪明安静地站在原地。天色渐暗，殿内没有点灯，身上的一袭黑衣缓缓被黑暗舔舐，融合，就像一座毫无生气的泥巴雕塑。

人非草木，孰能无情？就算再不通人情世故，他的心里也明白，一梦逍遥是真心实意地对他好。

现在，人已经走了。

“阿霜，你为什么要来玩网游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为什么会答应跟我学指挥？”

“……”

一梦逍遥连续问了两个问题。霜雪明都沉默着，没有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