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回
国公府的人,还想一路安安稳稳地走到河谷,做梦!
老军师终于睁开了眼,眼神落在宝钦的指尖处,目中有精光一闪。
三天后,秦帝特意在登瀛台设了宴,后宫妃嫔,贵族近臣皆列席。
说是赴宴,大多数却是存了来看好戏的心思。秦国本就好武,平日里看多了男人们的决斗比试,今儿换换口味,却也不错。更何况,一个是三皇子未来的媳妇,一个是太子的小姨子,两个姑娘生得又貌美,无端地又多了几分评鉴的乐趣。
秦修自从逃婚未遂回来之后,就被秦帝逮着狠骂了一场,一连好几日都拘在院子里不准出门,而今好容易才得了机会出来放放风,才晓得宝钦今儿就要与王雁如比试,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。早晓得如此,他便是拼了命也要逃出来跟宝钦出谋划策,而今却无端地又让秦烈卖了乖,如何让他不气恼。
大家伙儿也跟着附和,你一句我一句地朝六斤吼。六斤的脸上涨得红红的,声音压得很低,“我起先觉得,河谷这一段的地势极好,若是在此地设伏,定能事半功倍。”他手指着地图上的那一段,正是先前司徒曾带宝钦去过的地方。
宝钦笑,继续问:“为何而今又另有主意?”
六斤绷着脸摇头,“既然我们能想到,对方也定能想到。从营地到普宁寺,唯有这一段路最难走,对方只要稍有些脑子,便知道我们会在此设伏,相比事先也早有准备。奇袭不成,便无意义。”
“到底啥意思?”二愣子扯着嗓门大声问,“那到底是打还是不打?”
“当然是不打!”老黑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,骂道:“殿下说了多少回让你多读点书,老不听,要不,至于现在连人家的话都听不懂吗?”
宝钦和王雁如均未列席,都在各自的营地指挥战局,故秦修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,依旧没瞧见她的人影。侧过脸瞥了秦烈一眼,见他满脸的云淡风轻,心里忍不住又“哼——”了一声。
秦帝朝司礼太监挥挥手,太监会意,拉扯嗓子喊了一句,尔后高台上号声大作,战局由此来开了序幕。
二愣子也气,梗着脖子吼:“谁让他不说人话了。打不打地说个清楚,俺就是个大老粗,哪里听得懂他那些废话。”说罢了,又朝宝钦吼:“公主妹子,你说咱们还打不打?要打就说一声,俺老黑肯定冲在最前头,看不杀他个落花流水……”
“杀!杀个X!才跟你说了人家全都是太子府侍卫,打伤了你赔得起吗?”老黑气得直跺脚,一边骂一边苦口婆心地教训大家伙儿:“你们都要看清楚了,太子府侍卫穿的衣服跟国公府家丁穿的不同。我们事先就说好了的,架子做足,下手要轻,人家自然会配合。非要遇到那个不上道的,就踢他个□的……”
士兵们跟着大声地吼起来,“踢他□的……”
宝钦笑得肚子都痛了,好容易才忍住了没跟着大家伙儿一起吼。
罢了她挥挥手让大家静下来,想了想,高声道:“六斤说得有道理,河谷地势虽好,可国公府那边定是早有准备,虽说咱们一个个都骁勇善战,可也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。我的想法是,咱们就在这里——”她的手缓缓地指向地图上的某个位置,脸上显出奇异又古怪的笑容,“动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