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 离间
南宫姣视线落在药碗上,淡淡移开。
这般得意啊,连她身上所谓灾星的霉气都不怕了。
松大监身后跟了位侍女,手中托盘上一碗黑乎乎飘着热气的汤药,这位侍女身后,竟是一位医女。
皇后悠悠道:“用了药,去偏殿叫这医女为你瞧瞧伤。”
南宫姣这才得了话口,却也只能道:“多谢母后恩典。”
汤药苦味刺鼻,近看浓郁的黑泛着褐色,到她面前时,表面细微的波纹恰好消弭最后的白沫。
司空瑜自托盘上将药端起,四目相对,南宫姣向他伸手。
哪里是猫的问题,皇后是定了心思要将她扣留在此,胡乱扯个罪名罢了。
南宫姣重重叩首,额前抵地:“儿臣虽未见过那猫,可母后烦忧亦为儿臣烦忧,母后可否将猫的样貌描述一二,儿臣愿为母后分忧,以此自证清白。”
“吾儿有心了,”皇后露出满意之色,杂着不屑讥讽,“只是自不量力了些,神武军搜宫都寻不到,你便行了?”
“母后我……”南宫姣呐呐,颓然露出愧色。
“知错便好,”皇后欣然道,“吾也不需你如何,只是猫儿一日寻不见,你便一日留在栖凤宫。你不是受伤了吗,在这儿还能养养伤,省的又有什么线索,唤你来回折腾。”
传递时,司空瑜迟迟未松开,盯着汤药仿佛辨别着什么,南宫姣又加了点力道,他才放开。
司空瑜看着南宫姣仰头一饮而尽。
空药碗底部碰到托盘,清脆的一声咔嗒。
捧着托盘的人已换成了松大监,南宫姣浅笑,“有劳松大监了。”
面对面,两人距离不过半臂,松大监浑浊的眼眸中得意如尖针般刺出来,意味深长回话:“奴婢不敢。”
说罢,不留辩解的话口,直接高声向殿外唤:“长御——”
“殿下。”长御应声进来,叉手候命。
“收拾间偏殿出来给皎月公主。”
“是。”
长御退下,在殿门口与松大监正面相迎,错身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