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 修道人行恶惹众怒
“孔繁星。”
燕惊寒的刀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林羡渔险些没一口老血吐出来。
“你说,赵家是不是没一个好东西?”燕惊寒又以一句问候祖先的话结束了这段故事,林羡渔无不赞同地点点头,问:“这些事情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燕惊寒坦然道:“我前些日子游历至此,听闻赵家打死新媳,觉得离谱,就背地里调查了一下。没想到顺藤摸瓜,查出更离谱的事。”
的确离谱。
燕惊寒讲完故事,偏头问二人:“对了,聊了这么久,还不知道两位朋友叫什么呢?”
他的妻面朝着他挂在白绫上,早就断了气。脖子被扯得老长,脸上一片青黑,不复往日美丽。
许平章哀嚎一声,引来了赵府家奴,又是一顿毒打。
这回他足足躺了三天才捡回一条命,醒来后拿着柴刀又冲进赵府。
他当然杀不了赵桓,那一通乱砍只让一个家仆受了点皮肉伤,就被抓了起来。赵桓没杀他,反倒把他送进了官府。
不知道赵桓是怎么打点的,反正官府的布告上说,许平章杀人,判秋后问斩。
林羡渔答:“温柔月。”
燕惊寒点点头,看向孔繁星:“小兄弟,你呢?”
孔繁星听了这一段故事,并不算太过惊讶,反倒面沉如水,眼神愤恨,闻言抬头瞥他一眼,险些没收住眼里的情绪:“我姓孔。”
燕惊寒噢了一声,转回去继续挖,一刀下去,察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他杵着刀柄转过脸来:“孔什么?”
然后也真的问斩了。行刑那日四岁的许乐安挤在人群里,怯怯地问旁人,他父亲怎么了,为什么被捆起来跪在地上。
碍于赵府多年淫威,没人敢接他的话。就如同他长到十七岁,都没一人敢告诉他,赵桓不是他的恩人,而是仇人。
是的,在许乐安心里,赵桓是给他吃饱饭的恩人——他成孤儿那年,赵桓不知怎么突然良心发现,在城里施过一年粥。许乐安无爹无娘无家可归,饭都没的吃,就靠那些薄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果腹。这恩情一记就是十三年。
这可真叫人听来牙痒。林羡渔握了握拳,问:“许乐安总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吧?”
“恐怕还真不知道。”燕惊寒皱了皱眉:“听说许乐安十三岁时发了一场高烧,忘了不少事情,兴许都不记得自己爹娘是怎么死的了。而且据我所知,前些日子秦雯儿本打算和许乐安私奔的,但许乐安觉得拐跑了恩人的儿媳不仗义,拒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