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. 闻旧事无意乱人心

开什么玩笑，清风鬼阵的厉害，她比谁都要清楚。当年林渊拼死一战，才救回来一个刚踏入剑阵的孔繁星，要带回赵婕母女，势必深入清风山，岂非九死一生？

萧烬与她萍水相逢，何需为她做到这个地步？

孔南冷笑道：“丫头，我可没问你。更何况，你还想让我白出手一回不成？”

“没让你白出手，但换个筹码。”林羡渔平静道：“当年你已经请人试过了不是吗？连林渊都不能把人带出来，你就应该知道不该再对此事抱有希望。”

听到“林渊”二字，萧烬眸色一暗，不动声色地瞥了林羡渔一眼。

孔繁星松开手，抬眼便已落下泪来，他泪流满面道：“爹……”

孔南抬手阻下了他的话：“也不知道是我的劫还是药王谷的劫。我老婆女儿没了，徒子徒孙也没了，就连代代相传的典籍也被他们死后发狂撕烂了。我知道你就是想报仇，我不怪你，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报仇，怪不得你。”

他摸了摸孔繁星的头：“你已经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挂念了，我不想你再出事，懂吗？孩子。”

孔繁星痛哭流涕：“对不起，爹！我错了，我不该一心只想着报仇，是我害了师兄弟们！”

孔南揉了揉他的头发，放下手，转过身来。

“林渊？”孔南倒冷哼了一声：“老实说，我当年根本就没抱什么希望。以他那时的状态，撑到把星儿带出来已是强弩之末，我还能指望什么？”

林羡渔一怔，衣袖下的手指骤然蜷缩了起来。

孔南是什么意思？

她当然不相信他在贬低林渊的实力，事实上那时江湖上人人皆知，林渊修为卓绝，剑术超群。纵使仅剩一臂，若他认第二，当世也无人敢认第一。连他都做不到的事，旁人又哪里有半分希望？

这个向来高傲倔强的小老头，忽然之间仿佛苍老了很多。

他看向萧烬：“我答应你替你救人，但我也要你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
萧烬目色冷淡：“你说。”

“我要你入清风剑阵，把我的妻子和女儿带出来。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，就算她们化成了灰，也把那捧灰拾掇拾掇，给我带回来。”孔南神色肃穆，一字一顿。

没等萧烬开口，林羡渔便匆忙答道：“不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