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一章 药力

“没……有……”

百里墨面色变了变，开口语义流露出些许艰难，仿佛每一个字，都自牙缝之中吐了出来。他复又大口饮着凉茶，小腹中的升腾的热流，汹涌起来，因为这口凉茶澎湃乱窜，在他小腹中似要燃烧起来一般。

“那我们便收拾一下，做好出发的准备。”

“不，墨，你不能走。”萧紫衣声音沉静，听不出一丝波澜，但暗掩的黑眸中，还是有些纷杂心绪漫了出来，“你和楼笙有婚约，此时离开，楼奉山定然不会应允，再说，除了救出桓，你还有家国大业，所以，你要留下。”

“那你又如何？”百里墨凝视萧紫衣，眸光翻涌中，似是有些明了。

萧紫衣咬了咬牙，却并不与百里墨对视，只望着自己裙脚，定定道：“我陪桓去寻两位前辈。”

百里墨深邃的目光，目不转睛落在萧紫衣身上，宛若一片阴云沉沉遮覆，又似十里冰封，将心封存，却偏不能言说。

月光下，映出一袭淡紫身影，踏着月色袅袅而来，衣裙摇曳，聘婷生姿，如银的光芒将她浅浅笼罩，每踏出一步，皆如误入凡尘的仙子。

萧紫衣行至百里墨房门口，驻足迟疑片刻，这才伸出手来，轻轻叩响了房门。

“进来。”百里墨低沉的声音传出，听在耳中，恍如隔世，想到两人已有些许时日，不曾独处好好说过话，萧紫衣心中竟没来由生了些紧张。

她推开门，但见百里墨端坐于正首的椅子上，手边的桌案上，一个托盘中一只汤盅，一个茶盏，而那送来之人，看似才离开不久，余温犹存。

萧紫衣心底涌起一丝苦涩，垂头不语，缓步走入了房内，站在当中，却不去看几步之遥的百里墨。

良久，他方才沉声道：“紫衣，你要离开我，是不是？”

“只是暂别，无需记挂。”

“你明知——”

百里墨正欲辩驳，忽觉浑身燥热不已，一股灼烧的温度，自小腹间缓缓升起。他忙取过茶盏，颤抖着手饮下一口凉茶，蹙紧眉心不再开口。

尽管始终淡然，萧紫衣却仍是关注着百里墨的一举一动，自然将他的不对劲尽收眼底，她略作迟疑，终还是难抑制住关切之情，忍不住上前问道：“你可是有何不适？”

“你来了，紫衣，先坐下再说。”

“坐便罢了，时辰不早，快些说完我还要回去，否则夜深独处，你又有婚约在身，让人看见不好。”萧紫衣淡淡道。

百里墨黯然一笑，萧紫衣的疏离，早在他意料之中，她能前来，他便已知足，还能再奢望些什么？

“那好，祁桓一事，你觉得该要如何做？”

萧紫衣略作思索，“桓若离开禁宫，定不能继续待在长安城中，而且要解蛊毒，必先找月璃和康庄前辈，我看还是先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