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 有来有回
石玲翠已经被惊呆了,于是无意识的喝着冷玉洁给她倒的酒。
最公平的,其实是生而为人,总要去死。
“奴婢的错,辜负了公子的信任,还给人留下了把柄……”如果不是怕水流深更加生气,石玲翠恨不得整个人都趴在地上。
“酒拎的不好,可以换酒,人拎着不好呢,玉洁姐?”水流深叹了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怒火,一边伸手拍拍桌子,“赶紧都给我起来!坐!”
冷玉洁起身,却走到石玲翠的身边将她扶起来,才一起款款的坐下。
石玲翠小心翼翼的了水流深一眼,又赶忙低下头,唯唯诺诺之下还不敢哭。她不像冷玉洁那样,从小和水流深一起长大,感情极好,也不像冷玉洁那样是贴身保护水流深的,她是作为一个管理型的助理待在水流深身边的,除了了解他的一些个人好恶之外,对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。
影阁和落星宫,早已经不是原来那种水火不容的态势了,而戈化这些冲锋在前的小卒子却不清楚这样的状况。
天华学院的住宿区,一排排的竹屋中,水流深住的屋子很偏僻,孤零零的悬在一旁。
“奴婢办事不利,请公子责罚!”石玲翠跪在地上,不甘心的咬着嘴唇。
窗边,冷玉洁拎着半壶酒侍立在矮几旁边,神情有些苦恼。
水流深着眼前再次被斟满的酒杯,伸出手叩了叩桌子,砰砰作响,脸上一阵烦闷。
这些个人好恶,全部来自于水家内部,她自以为可以很准确,却忽略了一些真实性存在。
比如,此刻冷玉洁就自顾自的夺走了水流深手中的酒壶,自斟自饮起来。
“这才像样嘛!”水流深摇头失笑,指着冷玉洁说道,“干嘛刚才还要做那般小女子模样。”
“铃翠妹妹跪在那儿认错,刘尘和你的关系不错,害怕你真的生气罚她!”
“一面之缘罢了,不过我确实很生气!”水流深把杯子递在桌子中间,待冷玉洁斟满,撇着嘴说道。
“奴婢该死!”冷玉洁匆匆将酒壶放在矮几之上,一个屈膝就半跪在地。
“真是可恶!”水流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着两人骂道,“酒被你这样拎着,都坏了味道了!”
“是!”冷玉洁将头埋得更低,笑声说道。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,骂你们也是活该,你们虽然不像易寒身边那两人在家中地位尊贵,但在我心中也绝不如此低微……”水流深懊恼的拍着额头,他的头发不知何时披散了开来,遮掩住住了他眼中的痛苦。
生在富贵世家,未必尽然都是好事情。上天有时候很公平,给你一样好东西,就要收走另一样好东西;上天有时候也很不公平,拼命的把别人认为好的东西都塞给你,然后把你认为的好东西全部拿走。